佛像下跪着信徒。
我是栖在佛殿檐下的一只燕,有时无事可做,我就看着那些或安静或喃喃的信徒来来往往,他们之中有的人还会再回来,有的人却永远不会了。
曾经我住在一个黑蓝色劲装少年的屋檐下,他家附近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,房檐也下很清静,真的,比佛殿还清静,有时候还会撒着一把粟米。我常常看见他的一双眼睛,很好看,但我已经忘了是怎样的好看,只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清亮。
后来他出去游历不再回去了,我也搬到了佛殿。
后来那房子塌了。
我没想到会在佛殿再见到他。好几年过去了,我已成了一只老燕,他却拔高了身量。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亮,但脸色隐隐有些病态的苍白。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白袍的刀客,听说是来自大漠的明教。
明教信仰的是明尊,可那明教却和他一同跪在了佛像前,带着圣火的纹身,还有一身闪闪发亮的金饰。
“哟,燕子。”拜完佛他抬头看见檐下的我,笑着伸手指了指示意给明教,“记得以前我房檐下也有过一只。”
他们在附近住下了,我很喜欢去绕着他们飞,可惜明教养了只大白猫,我不敢常去。
入秋以后即使再不情愿我也必须飞去南方了。离开之前我看见他和明教吵了一架,那时候明教身上已经不再有那些晃眼的金饰了。那只白猫“喵呜喵呜”的围着他们转,好像很焦急。
“这毒已经是无可解了,你又何必要这样呢。”他的声音里满是疲倦,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,只有眼睛还是那么好看。
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清亮。
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他坐在院子里发怔,忽然抬头看着我说:“燕子,你知道吗,我从来没信过神佛。”
不信么……
冬过春归。
我又回到了佛殿檐下,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们来过。
有一天我不知不觉间竟又飞到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片竹林,让我惊讶的是,原本塌了的小屋又被人重新盖了起来。
房檐下还是很清静,真的,比佛殿还清静,有时还会撒着一把粟米。一切都仿佛是时光倒流,昨日重现。只是,我再见不到那双清亮的眼睛。
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清亮。
“燕子?”屋子里现在住的是那个明教,他把玩着一枚小小的银镖,笑的悲怆,半是冲我半是冲着虚空说,“你知道吗,我从来没信过神佛。”
他们两人竟都是不信佛的。
恍惚中仿佛又看见了去年的佛殿中,异域服饰的刀客与他一同缓缓跪下,神情远远比我所见过的最忠实的信徒还要虔诚。
明教闭着眼默念着心愿,他在一边悄悄睁开眼睛看过去。
那双眼睛带着一点弯弯的弧度,笑意里是透明的,快要溢出来的虔诚。
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清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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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会是be,大概就是一种走头无路时绝望的希望。嗯,下一个he吧,我保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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